走了合作社以后,不管是地里还是山上,一切都是集体的了,砍树也要扣钱,算在小队的收入里。老大的树也是花了钱的。
季兰香磨叨“人家盖房木头不花钱,就你能,还掏钱,有钱没地方花了是吧。”
老太太忙劝和:“他是队长么,大伙儿都看着呢,要带头。”
季兰香嘴撇的老高:“带个啥头,就是充个大尾巴鹰呗”
老大生气了:“你咋说话,不会说闭嘴。”
季兰香真就闭了嘴。
“你有空看看给敏之张罗张罗,老大不小的了,紧该成亲了。”老大嘱咐她
季兰香没吭声。
“听见了吗?你哑巴呀你。”齐老大看她不吭声来气了
“你不是让我闭嘴的,我说啥?”季兰香瞪着眼睛看着他,毫不示弱。
“你好,好,你就作,我看你作到啥时候,我不用你,把钱给我。”老大气的青筋暴跳。
“没钱,钱都盖房了,我哪来的钱,要钱自个挣去,我一个娘们哪来的钱。”季兰香直着脖子跟他叫。
“我挣的钱,不给是吧,我自个拿。”老大气的在地上来回走“钥匙给我”他看着锁着的箱子问季兰香要钥匙。
“不给”季兰香铁了心的不给钱。
“不给是吧,你等着”老大气的指着季兰香,“再问一遍,给不给”
“不给”季兰香疯了似的大叫,两人杠上了。
“好”老大扔下一个字出去了,一会儿手里拎着把斧子进来了。
“哎呀,桦林呐,你可不能劈兰香啊”。老太太一看吓坏了“这是要出人命了,哎呦,兰香你快把钥匙给他吧”,老太太要下地拦着桦林。
季兰香吓得脸发白还嘴硬:“你让他劈了我吧。”
桦林手起斧落,哗啦,锁掉地下了。
老太太拍着胸脯喘粗气“吓死我了,吓死我了。你们这是要干啥。”
季兰香见锁掉了,疯了似的爬过去“你劈了我吧你,劈了我吧,劈死我这屋里的东西都是你地,我不活啦我”季兰香看老大拿走了她装钱的小包袱,哭天抢地的在地下撒起泼来。
四丫听见大屋里吵吵就要过去,敏瑜拽着她胳膊:“别去,打去吧,哪天不吵吵呀,甭管。”
敏荃撇撇嘴“我五婶住对面都不去,咱去干啥,我大娘就认钱,看把我三哥耽误地,就欠揍。”
不再理会季兰香撒泼,老大去了老二屋里,拿出一百块钱给柳玉莲:“你看着办吧,你大嫂办不了,你也娶了俩儿媳妇了,经验足,别怕花钱,咱不大办,孩子屋里的都置办齐了,我找敏富他师父打点家具,这边的事你给办好了。”
齐老大去打家具,看见翟毅两口子也在,翟毅媳妇正跟吴木匠说着啥,看他来了打个招呼,又继续说话。
老大在旁边听着什么高啊低啊的,到底没听出来。呆一会儿翟毅媳妇说完了跟着翟毅走了。
吴木匠过来说:“翟家嫂子要打一个对厨一个碗橱一对箱子,木头他出,说是要打水曲柳地。大哥你做啥?是给敏之打吧,我看他们也是给闺女打地,你掂量着别打重了。”
“行啊,你给我掂量吧,木头也用水曲柳吧,打完了我直接给钱。”
“那行,我看着打了,找天我去看看房子,看要多大尺寸合适。”
“那行,你有空就去,我等你,我要没待家,你找老二两口子也行。”老大交代完了就走了,他一肚子气没处撒。
季兰香还在小声的抽着气,老太太在旁边劝她:“快别哭了,哭有啥用,哄着他把钱拿回来是真的,你再跟他顶着干,他都给花了,到时候更有你哭的了。”
“这个挨千刀地,我一心为这个家,落这个下场,我的命咋这苦呀”季兰香又开始哭。
“你自个想想你都干了啥,人家桦林啥都没说,敏之都多大了,你拖着不给办事。你一把屎一把他尿拉扯大了,不管了,人家亲爹亲妈一说还不就得过去呀,你白辛苦的这些年。”
“你好好的给他说上媳妇,他能不想着你?生恩不如养恩大,这你都不知道咋地?好好想想,人心都是肉长地。”老太太语重心长的唠叨着,季兰香开始还嘤嘤的哭后来就没了动静。
“过去的事就过去了,你总记着跟自个过不去,是图个啥,谁过的不比你舒坦?”老太太叹口气“唉,这都是你死鬼爹造的孽,要不是他耍钱,咱们娘们何至于这样啊,你妹子过的那是啥日子呦,作孽呀,我没用啊”老太太捂脸哭了起来。
季兰香不哭了,“我妹在哪啊,你找着她啦?她过的啥日子呀。“
“找着了,你妹婆家就离公社不远,他家成分不好,也评个富农,她公公瘫吧了,婆婆厉害,她男人比她小,小时候得了病,是个瘸子。他婆婆天天骂三七,也不下地,家里外头就你妹妹一人操持,才多大的人呀,老成那样,还吃不饱,我这都造的啥孽呀。”老太太捶胸顿足的哭起来。
“那你找着我弟了么?他啥样?”
“没找着,听说买他那家人下关东了,没处找去,找不回来啦!”老天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“你这日子你就不知足,没婆婆给你受,妯娌也和气,桦林待你要我说就是十个头地,你还要咋地,敏之这孩子还是你自个要抱地,咋就不能对人家好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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